关于夜风记事 四
“每次生病的时候..都好想抱着什么睡。那种，有温度的东西。”
“嗓子痛也真的很难受，如果说口渴就有水喝那该多好呀..嗓子要冒烟了，想叫秦禹哥来。”
“其实生病的时候还出乎意料地想吃甜的，要知道平日里，只有昇润才会喝香草拿铁，我和秦禹哥他们从来都是点冰美式的。”
“好像生病的时候，我的话变得格外多，这一点还真有点儿不好意思。所以，其实也想有人一直在我旁边应我的话，说什么都应。”
“还想有人隔一会儿就摸摸我的额头，感觉好踏实啊。”
“头昏昏沉沉地，但是还是想写一会儿日记……秦禹哥在外面帮我喂啾尼，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喂好。哥干嘛不动作快一点……我头好痛，好想睡过去的……”
“最后这句不是旻浩写的喔~”
“旻浩今天得了重感冒，现在乖乖睡着啦！我刚才假装凶了他一句，让他不许写日记，赶快睡觉。傻孩子还当真了，超委屈地说，我已经闭上眼睛了哥不要生气啊呜呜呜。怎么这么乖呀，我们旻浩。”
“听话的小朋友病会好的很快噢，今天不是金秦禹而是juju老师，就给我们旻浩小朋友一个快速痊愈的奖励吧啾~”
——2018.05.20 mino的日记是没错 可笔迹结尾分明就是金秦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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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令宋旻浩暗自欣喜的大雨，连续下了三四天。
从金秦禹拖着他看新西游记的那天开始，自己似乎就有些反常。“原来秦禹哥真的记得啊。”这个念头像是个甜蜜的信号，时时刻刻从他的潜意识中猛然冒出头。
撒娇的尾音和无限贴近金秦禹的动作比平日里多了好几倍，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捏着嗓子用可爱的语气说话。李昇勋有一次看不下去，又好气又好笑地掏出手机，硬要拍下在化妆间盯着金秦禹化妆并且哼着鲨鱼颂逗金秦禹笑的他，嚷嚷着要让大家都看看，舞台上的克里斯马rapper究竟堕落成了一个什么小糖人儿。
只不过金秦禹没有任何反感，反而在他每一次撒娇后很受用地笑眼弯弯。这种首肯迹象简直堪比幸福子弹，只会让他晕乎乎地更甜更糯软。
一起看电影也成为了他每天最期待的时刻，他甚至挑了几部超甜的爱情片，悄悄丢在茶几上。然后在金秦禹发现这些DVD时，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哥想看这些的话，我当然和哥一起咯。”
只可惜到了后几天，行程安排地太满，每天回到家里已经是后半夜。自己和金秦禹都满身疲惫，倒在沙发上只想睡过去，甚至念头上懒得去洗澡，更别提花一两个小时一起看电影了。
这天经纪人哥在离开前，一脸倦容地提醒着明天一大早还有行程，宋旻浩搭着金秦禹的肩膀哀嚎一声，换来金秦禹忙不迭地笑眯眯回头，轻轻拍拍他的手背。
“旻浩为什么会养猫啊。”经纪人哥在关门前带着几分好笑的表情揶揄。“你整个人完全是犬系啊，随时黏着秦禹的大型犬~”
“胡说什么呢哥！”宋旻浩整个人躲在金秦禹身后，把下巴抵在他哥的肩膀上，有些抱怨似的嘟囔着。“我才没有随时在烦秦禹哥！”
“哥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金秦禹倒是不躲不闪，任由宋旻浩在身后带上些许抗议情绪地蹭来蹭去。他似乎心情很好，笑得春风得意，还不忘最后问候一下正在挥手离开的经纪人。
“哥我真的有随时随地烦你吗！”关上门之后，宋旻浩也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他维持着这个有些亲昵撒娇意味的姿势，语气里委屈程度堪比半月幼儿园里的小朋友。“没有吧，哥快告诉我没有。”
问完刚才的话以后，宋旻浩被自己声音里毫无掩饰的亲昵吓了一大跳。好像自从那个在沙发上一起看电影的晚上开始，自己真的有些大胆过头。他有些无措地维持着这个靠金秦禹脸颊很近的姿势，心里祈祷了一百遍，自己脸颊滚烫的温度千万别被察觉。
“当然没有啊~”还好金秦禹没有丝毫尴尬地回答了这个耍赖似的问题，甚至反手揉了揉他的头。“大型犬有什么不好嘛，旻浩一直黏着我都没关系的。”
“怎么想..秦禹哥这个回答，也有些微妙吧..”
洗完澡躺回自己床上的宋旻浩忍不住这样想。他最近有些过火的肢体接触和特别绵密的撒娇，多得连自己都要不好意思了，可金秦禹却通通完美消化，连躲闪都不躲。
偶尔几次，反而直接笑眯眯地盯着他，凑得比自己凑过来的动作还近。明明先导动作是自己发出的，到了最后，反而是宋旻浩撑不住这暧昧的气氛，胡乱找个借口落荒而逃。
他有好几次逃跑以后偷偷瞥一眼那位不会脸红的哥，很明显，每一次金秦禹脸上的表情都写明白了，他简直心情大好。
“啊秦禹哥真是的！”猛地把自己的脸埋到松软的枕头里，深吸一口枕头上残存的隐隐香气。猛然间又想起来刚才睡前，自己嫌枕头低，睡着不舒服，是金秦禹拿他的枕头跟自己交换了。所以他现在闻到的香气……
“诶..”宋旻浩在睡着之前，迷迷糊糊地猜自己的脸颊太烫是因为刚才洗澡时调解失败的水温过高所致。不过更让他分心的，绝对是什么别的事情。
“……是秦禹哥的味道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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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二十五岁的这位朋友，因为晚上睡觉完全忘记盖被子而重感冒？”姜昇润的声音里无奈和好笑参半，一旁的李昇勋和金秦禹虽说一脸关切，但也有些忍不住皱着眉头笑了出来。
“呀，姜昇润！”宋旻浩使劲抽了抽完全不通气的鼻子，有些恼火地大喊。“平日里是亲故，今天我是你哥诶！还敢嘲笑哥哥，长大了是吗！”
“长没长大我倒是不知道……”成员们全都被他闷闷地语气逗笑，姜昇润更是在一片笑声中得寸进尺地继续打趣。“可是旻~浩~哥~长大的人可不会因为睡觉忘盖被子而感冒呦。”
“阿西..你小子！”本来就不是认真在生气，被昇润这么一说，宋旻浩自己也有点儿想笑话自己的意思。为了不让自己显得那么没面子，赶紧清了清嗓子，装作气鼓鼓地转过身，不理睬笑得东倒西歪的那三个人。
“旻浩呀，再坚持一下好不好。”金秦禹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虽然很想马上回头，但是为了面子他还是好好忍住，只任由哥哥继续说下去。“今天舞台结束后，不是可以休息一天吗。你就好好休息吧，我一整天都在家里照顾你，多多睡觉的话，病会好的很快噢~”
“什么嘛……”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破土而出的欣喜心意，别扭地转动椅子回身看向金秦禹。脸上的表情倒是维持着假装生闷气的状态，反正自己挺擅长虚实着口是心非。
“秦禹哥你这个语气，像是在哄小朋友……”
“旻浩难道不是我的小朋友嘛~”
宋旻浩在昏昏沉沉的头痛状态中，有些惊讶地抬头看着照例笑出弯弯笑眼的金秦禹。这次他似乎从李昇勋和姜昇润有些微妙的表情中，真真切切体会出了，这次的暧昧气氛绝非自己想多了或者生病头昏才错觉出的产物。
……好像，这下更晕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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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禹哥，我直接睡也没关系吗……”进家门那一刻，宋旻浩觉得有些脱力。疲惫地靠在储物柜上，手里拿着的包直接滑落在地上。
“更不舒服了么，旻浩？”金秦禹的声音难得完全沉稳有力，没有一点儿愉快的尾音。他恍惚中对上金秦禹有些紧张而关切的目光，突然很想笑一笑给他看。
“只是有点累而已……哥不用这么……”他强撑着说出试图安抚金秦禹的话，身上却没什么力气，任由金秦禹把他往房间里的床上拖。“……不用这么紧张，我刚才说直接睡就是开玩笑。”明明还想笑一笑让哥更放心的，此时此刻他却真的笑不出来。
“宋旻浩。”
是错觉吗，他有些讶然，于是在坐到床上那一刻，猛地抬起头撞上金秦禹严肃而担心的目光。天知道，金秦禹多久没连名带姓地喊他的名字。除了平时玩闹时佯装生气，金秦禹才会笑嘻嘻地大喊“呀！宋旻浩！”语气也糯软清甜，比起嗔怒，倒像是明显溢出的开心。
可此时此刻，他能感受到金秦禹即将喷薄而出的怒气，这让他在昏昏沉沉的头痛中也强行振作起来，无措地张开手，堂而皇之地摆着。他第一次发现，没有表情的金秦禹是那种不怒自威的类型，同时也暗戳戳地发现，原来这位哥眉间打着郁郁的结儿的生气样儿，也好看到令人失语。
“哥你不要生……气……”生气两个字由于太震惊而被宋旻浩生生吞咽回去。他本以为上一秒剑拔弩张的气氛已经够令他手足无措，可是下一秒，金秦禹整个人在他面前放到无限大。自己滚烫的额头感受到了一丝丝令人惬意的凉意，脑袋也不再晃晃悠悠。
金秦禹稳稳地捧住了宋旻浩的脸，用额头贴上了他的额头，整个动作代替责怪他逞强的语言干净利落地发生，并且持续了五六秒，也没有撤回去的意思。
“你就是发烧了，宋旻浩。”宋旻浩知道自己因为发烧，应该是看不出脸红的。可是金秦禹就没那么好掩饰了，他松开自己的手，有些别扭而生硬地偏过头开腔。“你以后不许撒谎说自己没有事。”
“我手一直很冰，试不出来温度。不..不是说额头是最常温的吗……反正！你就是需要马上休息！你以后都不许给我撒谎！”反倒是金秦禹的语气闷闷地，脸上比宋旻浩还红的可疑。说完这些，他似乎觉得缓解了有些尴尬的气氛，清了清嗓子，重新转过头，推着宋旻浩的肩膀促使他安心躺下。
拉过厚厚的被子，一直盖到下巴，再细心地掖好被角。宋旻浩咬着嘴角躲在被子底下偷笑，看着金秦禹为自己料理好一切，随口念了一句口渴，马上换来金秦禹认真地点头。拖鞋声哒哒哒地跑远，再哒哒哒地由远及近，玻璃杯里居然贴心地插了根吸管，宋旻浩哑然失笑，始作俑者倒是认真解释：“这样旻浩躺着也能喝呀！”
“秦禹哥，我有点想吃甜的东西……啊！你别去厨房，不是现在啊哥！”宋旻浩话音刚落，忙拉住起身的金秦禹。“哥不是刚替我喂完啾尼回来吗，陪我一会儿嘛……”
“吃甜的我就是说一说，明天吃就好啦，哥你明白吗……”
“嗯，明白了。”金秦禹愣了一下后突然温柔地笑了，他重新坐回床沿，自然而然地把手掌覆盖上宋旻浩的额头，动作里的轻柔坐落成带着凉意的和煦触感，那种极致的温柔，倒像是从月光里捧出来似的。
“我平时也不愿意吃甜的……可是每次生病难受，都会想很多甜食。小熊软糖啊，巧克力饼干，草莓布丁什么的……很可笑吧哥，我都二十五岁了。”
“不会。”金秦禹的声音轻的近乎耳语，他一下也没有移开自己甚至可以称作柔情似水的目光，直直地看进宋旻浩的心里去。可能就是因为目光的魔法吧，这个晚上，宋旻浩破天荒地想要说话，很多很多稀奇古怪的话。
他好像一点儿都不怕，金秦禹会觉得莫名其妙，他甚至笃定了金秦禹并不会走。
“秦禹哥，我记得我小时候，一直到中学都只吃带糖衣的药片诶。我真的很不喜欢苦的东西……好像有点儿不像男子汉。”
“可是真的很讨厌啊，生活里那些苦的东西也是。离别也是，不能实现梦想也是，被欺骗也是，被抛弃也是，苦涩的东西，我都讨厌。”
“可能除了讨厌，也有点儿害怕。哎呀……我不是没有胆子走下去，只是有时候也会怕嘛。”
“我知道呀，我们旻浩，才不是那种止步不前的胆小鬼。”金秦禹的声音里不难听出认真的意味，这让宋旻浩松了口气。
“那我是那种做得很好的大人了吗，哥。”他似乎带上了些许迫切的祈求色彩，天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有了这种感觉。很多人夸他很多句，他只是笑着听听，可是他却那么想听金秦禹说这样一句肯定。
“不只喔。”金秦禹的答案来的沉稳但利落，毫不犹豫的时机不带一丁点儿的仓促，反倒生出几分诚挚和认真。“旻浩不仅做到了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大人，也成为了我想要依靠的大人喔。”
“怎么会有人想要离开我们旻浩呀。”金秦禹一贯是个温柔体贴的哥哥，这一点不仅是成员们，连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可是这和今晚的他又不一样，宋旻浩清清楚楚感知了金秦禹独具于今夜的敏感与直白，他的柔情更像是自然流露出的，原始而不经修饰的脆弱。
金秦禹哄着自己的那些话里，善良和体贴这些大气而场面的内容并不多，即使他仍拥有着这些美好品质，可是他嗯嗯地应着自己的话，说着“我们旻浩呀”的这些瞬间，更像是袒露出自己内心的美好脆弱与动人真挚。
“旻浩要是不放心，至少我可以跟你保证，好不好？”
“我永远都不离开旻浩，不放旻浩一个人孤独，不跟旻浩撒谎，也永远都陪旻浩一起熬过有些苦的时候，好不好？”
宋旻浩不知道自己仓促的翻身是否有效地阻隔了金秦禹的视线，毕竟突如其来的热泪盈眶实在是有些奇怪，也蠢。随着金秦禹的那句：“我先去洗澡噢，等下就回来。”他嗯嗯地应着，其实很怕说出哪怕一句话，都会带着没出息的哭腔。
脚步远去许久，宋旻浩才翻过身。他庆幸自己终究是没有掉眼泪，刚刚才说自己是个男人，这下却勇气些该死的脆弱与柔软，这算什么。
可是自己还是抓住了刚才那万分之一的时刻，自己其实是脆弱而柔软地铺开了，坦率和真实不难得，难得的是这些最本真而原始的美好冲动全都汇聚在一刻，混合着一种不知道是否可以算是特殊情感的产物，撞击地他鼻子发酸。
他支撑着手臂，立着半个身子去够床头柜上的日记本，不知怎么，他很想记下这个时刻。他的日记通常不会过多地写心里的感觉，只是轻松地罗列事件，可是每当他翻开日记，每一天的事件就会成为帮他回溯至那时那日的一座桥。这样最好。
可是他拿日记本的动作突然愣住了，他看到金秦禹的拖鞋歪歪地散落在床边，和自己的拖鞋混在一起。床边是金秦禹刚才坐过的痕迹，床头柜上放着金秦禹贴心插上吸管的玻璃杯。
宋旻浩因为生病而变得有些迟钝的触感居然猛然回来了，他想起来刚刚的时候，金秦禹缓缓而轻柔地摸着他滚烫的额头，一下一下，沁人的清凉让他心里静下来，顷刻之间又有些，痒痒的。
床单和被子都笼罩着金秦禹身上独有的香气，宋旻浩惊觉原来在他难受到有些恍惚时，金秦禹把他拖到了属于金秦禹自己的房间里。原来这种香气，是那么的令人安心啊，和那天秦禹哥给的枕头一样，和舞台上无数个拥抱一样，和无数次撒娇时凑近的味道，也一样。
他也想起来最后的时候，那句让自己鼻酸眼热的话。金秦禹一字一句地说着，我跟你保证啊，好不好？宋旻浩，我永远都不离开你。
“好啊，怎么不好。”宋旻浩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反复喃喃自语着这一句。他终于，掉下了刚才憋着没能掉下来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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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旻浩！不睡觉写什么日记！你这是诚心让我生气？”
宋旻浩有些后悔写日记，不仅仅因为自己的头好像更痛了，而且此时此刻，洗完澡脖子上还挂着毛巾的金秦禹正冲自己凶凶地吼，这让他不禁缩了缩脖子不敢作声。
“秦禹哥生气起来……居然也可爱。”这个想法从脑海里一过，他就觉得自己烧昏了头。
“我已经闭上眼睛了喔呜呜呜不要生气嘛哥！”一连串含含糊糊地话埋进被子里，带上些许求饶的撒娇感，宋旻浩顺势推开摊开的日记本，也不管究竟推到哪里去，直接闭上眼。
“我已经睡了噢，秦禹哥。”
他闭着眼乖乖装作积极入眠，却始终没有听到金秦禹的回应话语。闭目养神的时候，意识渐渐模糊，明明是假装入睡，却等来了真正的倦意。宋旻浩觉得舒服，似乎就这样入眠也不错。
“要不是生病……”他在最后的清醒意识残存时偷偷笑着想。“才没有机会睡秦禹哥的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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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旻浩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秦禹哥拿起他的日记本在写着什么。然后又好像啊，秦禹哥并没有关上房间的门。他梦见他身侧的床垫往下沉了一下，好像是，有谁躺到了他的身旁。
他也梦见，额头上的滚烫一次次地被一种柔软清凉的触感抚慰着，舒舒服服，清清爽爽，就像是病好了一样舒服。
“好乖啊，我们旻浩~”有人在他梦里说话，是夸奖的话喔，他听着开心，恍惚间嗯嗯地应着。于是又梦见说话的人发出的好听笑声，像是什么温柔的东西敲打着他的心，轻轻地。
“我说的都是真的啊，旻浩。”梦里那个声音忽远忽近，现在紧紧贴在他耳边。他拼命想要听清，却迷迷糊糊地睁不开眼。怎么回事，在梦里也有发烧的感觉？
“我呀，真的……永远不会离开旻浩喔。”
这句话过后，似乎有什么温热而柔软的东西，轻轻地啄了他的唇角一下。原来梦里也是有触感的啊，还那么明晰。甚至，还有那种不知为何有些熟悉，还带着些许安心的温度。
原来，这是个很长很长的好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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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旻浩在那个他所以为的梦里翻了个身，手臂朦胧间搭到身旁金秦禹身上。
不知怎么，他一直在半梦半醒之间，觉得自己的唇边……
有空荡荡的甜蜜气息。
